涉案企业适用合规监督考察机制的具体应对方法及建议——从企业视角

Date: 2022-07-23

自2020年3月最高人民检察院（以下简称“最高检”）启动企业合规改革第一期试点以来，经过两年的企业合规改革先行试点工作，最高检于2022年4月2日会同全国工商联召开专门会议，正式宣布企业合规改革试点在全国全面铺开。 据统计，自2020年3月起至2022年5月底，在两年改革试点期间，全国检察机关共办理涉企业合规案件1777件，其中适用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的案件1197件 。 [1]这也意味着，在全国检察机关办理的涉企业合规案件中，大约67.36%的案件适用了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由第三方监控人负责就涉案企业的合规整改情况进行监督、考察和评估。

深圳作为法治先行示范城市和企业合规改革试点城市，于2021年7月由深圳市人民检察院制定出台《深圳市检察机关企业合规工作实施办法（试行）》（以下简称“《企业合规实施办法》”）； 同月，深圳市人民检察院又会同市司法局等九家单位联合印发《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管理委员会及第三方监控人管理暂行规定》，为深圳市检察机关办理企业合规案件提供制度指引。 在相关政策及制度的支持下，截至2022年上半年，深圳检察机关共办理企业合规案件105件，其中适用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案件共37件，[2]主要涉及走私类犯罪、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逃避商检罪、重大责任事故罪、职务侵占罪等罪名。

作为企业合规改革试点工作的参与者和见证者，我们理解，通过对涉案企业适用合规监督考察机制，并根据涉案企业实际合规整改成果决定对企业所涉刑事案件采取相应的处理方式，可以实现司法办案政治效果、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统一，最大限度地促进企业守法合规经营、减少和预防企业犯罪，保护企业发展，降低企业损失。 在为企业客户提供合规整改法律服务的过程中，我们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更好地通过实践推动这项制度。 也正是基于以上思考，我们尝试从涉案企业、企业合规律师团队、第三方监控人三个视角，推出系列探讨文章，希望我们的思考能够为这项新的制度起到添砖加瓦和抛砖引玉的作用。

本篇中，我们将从涉案企业的视角出发，以适用企业合规改革政策为关键，以合规监督考察机制具体流程为主线，围绕如何有针对性地为企业合规整改工作提供具体应对方法和建议进行探讨，以更好地为涉案企业提供妥善应对刑事风险的“第三条道路”，即基于企业自身发展情况，积极适用合规监督考察机制以减轻刑事案件可能对企业造成的影响，进而促使企业走出刑事风险泥潭，真正做到长效健康合规经营，实现企业持续稳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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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企业合规实施办法》的相关规定，企业犯罪案件适用合规监督考察机制有两种启动方式，即一是检察机关依照自身职权主动启动适用程序； 二是依涉案企业的申请，经考察符合条件后启动，即涉案企业的法定代表人、诉讼代表人、辩护人以及行业主管机关可主动向检察机关提出适用申请，由检察机关从企业实际状况、涉案情况等方面对涉案企业开展考察、评估，并作出适用与否的决定。

该办法的施行，实际上为涉案企业提供了一个主动适用合规监督考察机制，通过合规整改，修复受害法益，规范公司内部管理制度，促使公司合规经营发展，杜绝类似非法行为再次发生的机会。 从实现企业长久合规经营、持续健康发展的角度，我们建议，涉案企业应当抓住机会，主动向检察机关申请适用合规监督考察机制，通过积极承担因涉案行为导致的法律责任，组织开展针对性合规整改工作，并确保合规整改工作成果切实达到合规监督考察验收标准，进而获得减轻或免除刑事处罚的结果。

《企业合规实施办法》明确规定，企业在制定企业合规计划以及具体执行整改任务时，可以委托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税务师事务所等专业机构辅助开展工作。

我们理解，该部分内容实际上是对涉案企业如何寻求专业辅助力量，以更好地做好企业合规监督考察工作的专业建议。 理由归纳如下：

首先，企业合规对参与人员及工作开展的专业性、技术性以及系统性均提出了较高的要求。 因企业合规相关工作涉及到刑事、企业经营管理、行业监管政策等方方面面，必然要求参与该项工作的人员具备相关领域的专业知识和能力。 从企业经营者角度而言，企业经营状况、业务开展流程是其十分熟悉且擅长的，但是，如何做好企业合规却往往比较薄弱。 即便争取到了适用企业合规监督考察机制的机会，也难免因为检察机关、第三方监控人与涉案企业之间制度信息、合规理解、专业沟通能力不对等，导致企业难以按照检察机关、第三方监控人的要求和标准达到合规整改目标，进而直接影响合规监督考察效果。 而前述专业机构在企业合规方面所具备的专业知识和能力正好可以弥补企业的短板，最大限度地克服前述问题，为企业通过合规整改提供专业支持。

其次，自申请适用合规监督考察机制开始，合规监督考察全流程所涉工作内容较多，具体工作的顺利开展往往需要企业经营者的企业了解度和专业机构的合规专业度相结合，通过双方业务和专业力量的协同配合，最大限度地契合合规实际工作需要，以保证合规工作质量和效果。 例如： 与检察机关、第三方监控人进行专业沟通； 对涉案事件的原因进行深入分析； 制定企业合规计划； 打造符合企业实际需要和合规监督考察验收标准的企业合规管理体系等各项工作。

因此，我们建议，在申请适用企业合规监督考察机制初期，企业即可以根据实际需要，聘请专业合规律师团队，以充实、完善自身企业合规专业力量，实现与检察机关、第三方监控人的“同频共振”，进而为后续更好地开展合规整改工作打下良好基础。

涉案事件原因分析是涉案企业开展合规整改工作的基础性资料，也是检察机关、第三方监控人最为关注的合规整改资料之一。 它的作用将会持续贯穿合规监督考察全过程，基于过往项目成功经验，我们理解，涉案事件原因分析的重要作用主要体现为： 一是，能够充分体现涉案企业自查成果，通过深入剖析事件成因，凸显企业自查自纠力度和合规整改决心； 二是，为后续合规整改方向及范围的划定提供明确指引； 三是，帮助企业查明并深刻认识过往经营管理过程中的制度、实操漏洞，明确后续合规整改工作重点，进而拟定针对性整改措施； 四是，了解事件根本原因，并通过针对性整改，真正从根源上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同时，鉴于涉企犯罪案件合规监督考察期限通常不会太长，在有限的3-6个月的整改时间内（一般不超过12个月）完成全部合规整改工作，对每一个企业而言都是极大的挑战。 因此，我们建议，企业可在申请适用合规监督考察机制时，即依据涉案事件原因分析，在企业合规律师团队的协助下，先行开展针对性的整改工作，为后期企业合规监督考察提供更为宽松、充裕的时间。

根据《企业合规实施办法》的相关规定，检察机关在考察企业经营状况及后续合规监督考察适用情况后，通常会要求涉案企业在规定时间内制定并提交企业合规计划，并通过涉案企业提交的企业合规计划，综合考虑案件情况，并就相关案件适用合规监督考察制度与否作出决定。

基于过往项目成功经验，我们理解，一份能够体现涉案企业合规整改决心、凸显合规整改工作实际效果的企业合规计划，既是企业争取合规监督考察机会的“敲门砖”，也是企业在合规监督考察期间开展具体合规整改工作的重要指导文件。 因此，我们建议，企业可在提交的企业合规计划中详细说明案件凸显的企业问题，回应检察机关重点关心、关注的内容，并充分体现企业整改方向的针对性、整改措施的有效性以及整改成效的显著性。

 2 

自企业收到检察院出具的《涉案企业合规监督考察决定书》之日起，企业所涉刑事案件即正式进入合规监督考察阶段。 在此阶段中，企业的核心任务就是在检察院及第三方监控人的专业监督指导下，在合规律师团队的专业协助下，对照企业已经提交并经审定的企业合规计划，积极落实各项合规工作要求，实现有效合规、实质合规。

合规整改过程中，企业应当以落实“有效合规”“实质合规”为目标，积极开展各项合规整改工作，并确保合规整改工作成果能够达到检察机关、第三方监控人所设的工作标准。 我们建议，企业可从如下方面妥善开展相关工作：

1. 明确具体工作标准。 在合规监督考察期内，企业应当严格依照已经审定的《企业合规计划》所列内容开展相关整改工作。 在具体工作开展过程中，企业应与检察机关、第三方监控人充分沟通，进一步明确相关工作成果具体要求及工作成果提交时间，按照计划有步骤地推进相关工作，以确保工作进度及成果切实符合相关标准和要求，避免因工作标准差距过大而影响合规整改工作进度和效果。

2. 落实有效整改措施。 首先，企业应当充分认识到涉案事件对于社会公共利益的损害，积极承担相关责任，严格履行因涉案事件所引发的民事义务和行政主管部门给予的相关行政处罚，主动修复受损法益，降低涉案事件的社会危害性。 其次，企业应当将合规整改工作落到实处且确保整改实效，避免“纸面整改”、“纸面合规”。 有鉴于此，我们建议，企业应当基于涉案事件暴露出的内部管理漏洞、制度漏洞或人员思维漏洞进行针对性整改，重点清除违法犯罪行为发生介质，从根源上堵塞违法犯罪途径。

3. 积极持续汇报工作。 在合规整改工作中，企业与检察机关、第三方监控人的专业沟通及工作成果汇报极其重要。 为能提高合规整改工作效率，我们建议，企业应在合规律师团队的帮助下，与检察机关、第三方监控人保持有效沟通，就拟定的工作开展计划、整改进度及整改工作成果及时向检察机关、第三方监控人汇报并充分听取专业意见和建议，以保证企业合规整改工作的正确方向和效率。

为充分体现企业高层管理人员对于企业合规整改工作的重视，展现企业合规经营决心，企业管理人员应当充分履行带头践行合规文化的合规工作职责，积极做依法治企、合规治企的倡导者、推动者和实践者，公开签署《合规承诺函》。

同时，为确保企业合规经营理念能够做到向下、向外传播，实现企业自上而下、由内向外的合规经营目标，企业应将企业管理人员签署的《合规承诺函》向企业全体员工、企业客户及第三方合作伙伴进行传达，确保各方了解、知晓公司合规经营理念，具体公示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在公司官网、微信公众号、公司内部OA系统、微信群中发布以及通过发送函件、在合作协议中添加合规承诺条款等形式充分传达企业合规经营态度。

 搭建符合企业实际经营管理需要的合规管理体系，是企业达到合规整改基础性标准的“必选动作”，是合规整改工作的重中之重，也是直接影响到企业后续长期有效合规经营的关键性安排。 因此，企业应当在合规律师团队的协助下，搭建符合企业实际需要的内部合规管理体系，并为合规管理体系的运行提供充足的支持。

1. 梳理重点业务流程，制定合规管理基本制度，为合规体系运行提供制度支持。 企业应当就涉案事件梳理出相关重点业务流程，并制定内部合规管理体系运行的纲领性文件，即《合规管理办法》（具体制度名称可根据企业内部管理制度惯例调整确定），以明确企业内部各岗位合规管理职责和合规管理具体工作流程。 同时，根据重点、敏感业务领域的实际运行情况，梳理专项业务流程指引，并在关键流程嵌入合规监督管理环节。

2. 明确合规管理组织架构，配备专职合规管理人员，为体系运行提供人员支持。 专业、独立的专职合规管理人员是企业合规管理体系得以妥善运行的基础。 因此，企业可根据实际工作需要，配备合规管理人员，以切实履行企业合规管理各项工作要求，落实企业内部合规管理监督职责。

3. 安排合规管理专项资金，配置相关办公用具，为体系运行提供财物支持。 为确保合规管理部门能够独立履职、有效监督，建议企业将合规管理资金使用计划纳入企业年度专项开支计划中，为合规管理体系的实际运行提供专项资金支持。

为能确保企业员工真正理解并掌握合规管理制度各项要求，提升员工合规意识，营造良好的企业合规文化氛围，在合规整改工作期间，企业可从以下方面入手，积极开展相关整改工作：

1. 加强合规培训，提升全员合规意识。 制度的生命力依赖于员工的实际执行，通过有效的专项合规培训能够切实提高员工对于合规管理制度及具体规定内容的熟悉度和理解度。 我们建议，企业可以通过开展多频次、多形式的合规培训，拓宽员工学习渠道，持续加强员工对于合规基础知识、企业内部合规管理制度的学习，进而有效提升企业员工合规意识。

同时，企业应当充分认识到合规培训的重要性，并重点关注培训的实际效果。 我们建议，企业可根据实际经营管理状况，制定有针对性的合规培训计划，并列明培训内容、培训时间、主讲内容以及培训情况检测方式等，以便企业根据合规培训计划组织安排相关培训，达到以专项教育培训充分提升员工合规意识的目标。

2. 宣传合规文化，营造合规氛围。 大力宣传合规文化，有利于在公司内部营造浓厚的合规氛围，进而潜移默化地提高企业员工对于合规知识的学习热情。 我们理解，在合规整改过程中，企业可通过张贴合规宣传板、发放合规宣传手册、播放合规宣传视频、打造合规知识阅览角等方式，有效拉近员工与合规文化的距离，激发员工学习兴趣。

合规监督考察期限届满前： 做好召开企业合规监督考察验收公开听证会的全面准备工作

根据《企业合规实施办法》的相关规定，检察机关将在合规监督考察期限届满后，组织召开合规监督考察验收公开听证会以对合规整改工作进行验收。 听证会上，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人民监督员等听证员和检察官将通过听取涉案企业及合规律师团队、第三方监控人对于合规整改工作情况的汇报，就企业合规整改情况的核心、关键工作提出问题，对企业合规整改成果进行全面的实质审查后，发表是否同意涉案企业通过合规监督考察的意见及对企业提出要求或者建议。 听证会作为合规监督考察的关键环节，企业应当充分重视，并积极做好相关准备工作，避免发生整改工作到位，但因准备工作不足而留下遗憾的情况。

合规监督考察期间届满后，按照《企业合规实施办法》的相关规定，企业应当将合规监督考察期限内的合规整改工作情况及合规整改工作成果一并整理形成《合规整改工作情况报告》并向检察机关、第三方监控人提交。

鉴于合规整改工作涉及时间跨度较大且内容较多，《合规整改工作情况报告》的相关资料搜集和整理均需要一定时间。 因此，我们建议，企业可在合规律师团队的协助下，尽可能提前梳理并起草该份报告； 同时，为充分展现企业合规整改工作成果，报告中需要详细说明合规监督考察期限内企业所采取的合规整改措施和各项措施的实际落实情况、相关工作开展时间、具体工作成果和实际整改效果等，以便作为听证会上的基础举证资料。

为确保公司合规整改工作成果顺利通过验收，企业还需在公开验收听证会前做好其他准备工作：

1. 确定企业参会代表。 根据我们的项目经验，听证会上通常会安排涉案企业代表以及企业涉案人员一同参加听证会。 鉴于听证员多为具备涉案企业相关管理或从业经验的专业人员，对于涉案企业经营管理的业务流程、人员管理、监管标准、安全管理风险等有着较为专业的了解。 因此，为能更好应对听证员提出的专业性、针对性问题，充分展示企业合规整改成果和涉案人员在合规整改中的参与度，建议企业安排全流程参与合规整改工作并且精于业务管理的企业管理人员代表企业和企业涉案人员一同参加听证会。

2. 系统梳理和熟悉合规整改工作内容。 企业参会人员应当根据合规整改实际情况，结合《合规整改工作情况报告》反复熟悉企业合规整改全过程的具体时间线及合规整改成果，以确保在听证会上能够快速、准确回答听证员和检察官的提问。

3. 提前预测和模拟可能面临的提问。 我们理解，检察机关、听证员最为关心的核心问题主要是： 企业是否就涉案事件原因进行深刻反思； 具体采取了哪些针对性整改措施； 现阶段取得的合规成效以及未来如何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对于涉案人员有何种处理意见等。 因此，我们建议，企业参会人员可从行业监管、企业经营管理的角度，提前预设会被关注的核心问题，并提前梳理、准备回答内容及相应的举证资料。

通过合规监督考察验收后： 保障合规管理体系良好运行

对于涉案企业而言，合规监督考察验收并非终点，而是企业长期有效合规经营的起点。 在合规监督考察验收通过后，涉案企业应当以前期合规整改工作成果为基础，继续按照合规管理体系建设计划，切实保障合规管理体系的良好运行，做到真合规和长效合规。 因此，我们建议，在合规监督考察验收通过后，企业仍须从以下几个重点方面持续开展合规管理工作：

首先，企业应当持续开展合规培训与宣讲。 合规意识和理念的提升，并非一日之功，为更好地营造“人人合规”的合规价值观，传递企业合规价值理念，切实提升企业员工合规意识，使企业员工自觉地落实各项合规管理要求，企业应当积极开展合规培训与宣讲活动，严格按照企业制定的培训计划，有序落实相关工作，提升企业内部合规经营管理氛围。

其次，严格遵守执行各项合规管理制度。 为确保合规管理流程在各业务流程中切实发挥监督实效，企业全体员工均应严格遵守各项合规管理制度的具体要求，严把各业务流程重点环节审核、审批关卡，细致核实各事项的真实业务背景，避免违反制度规定流程的行为再次发生和引发违法违规风险。

再次，合规管理部门应当积极履行合规管理职责。 合规管理部门应当严格按照制度要求，坚守独立性、专业性监督管理工作标准，对企业相关业务流程进行合规审核，对于发现的问题，严格按照制度规定处理，积极发挥合规管理部门监督管理作用。

最后，定期监督与评估公司合规管理体系运行情况。 对于企业而言，合规管理体系作为企业内部新生事物，其与企业原有各项管理制度的有效衔接以及妥善运行，必然需要一定的缓冲期。 因此，我们建议，企业应当在后续经营管理过程中，加强对合规管理体系实际运行情况的监督与评估，并通过对合规管理体系的持续有效监督，发现并妥善解决体系运行问题，不断改进合规体系制度和架构，充分实现合规管理体系的运行价值。

作为减轻、降低刑事案件负面影响，妥善处理企业犯罪案件的“第三条道路”，企业合规改革政策对于涉案企业意义重大。 基于每个企业所处行业、实际经营状况、业务开展模式的不同，企业在合规整改过程中也将面临不同的合规整改工作内容。 我们希望能够通过前述应对建议，从涉案企业可能面临的共性问题入手，结合不同企业的个性，帮助企业以更充分的准备工作、更积极的应对态度，面对检察机关设定的合规监督考察期限，并将合规监督考察作为完善企业内部治理的最佳契机，通过针对性合规整改措施，扫清企业过往“痼疾”，搭建完善的内部合规管理体系，杜绝类似违法行为再次发生，进而帮助企业摆脱刑事风险阴影，实现长效合规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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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每一项新的制度都需要实践去检验和推动，进而为国家和社会创造更大的价值。 企业合规监督考察机制也是如此，作为较早从事企业合规中国实践的律师团队，我们期盼企业合规监督考察这项新的机制能够在总结经验、改进不足后，尽快上升到法律的层面，以在保证办案效果的前提下，为中国的企业、企业家以及中国经济社会创造更大的价值。

[1] 最高人民检察院： 《涉案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建设年度情况报告》 ，2022年6月15日载于“最高人民检察院”微信公众号。

[2] 深圳市人民检察院： 《深圳市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委员会新添成员单位》，2022年7月21日载于“深圳市人民检察院”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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